网文大咖“玖玖归天”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破界帝》,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奇幻玄罗溯罗灵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男主出生在一个凡人家男主十岁那年家族被男主被管家拼死用一张符箓救男主被传送到一座荒翻越荒山来到一座村最终被救在村落生活的时他也得到了机缘踏上了修仙之路
《破界帝》精彩片段
暮春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湿意。
青溪镇东头的罗府,朱漆大门外挂着的走马灯还在慢悠悠转着,映得门楣上“积善之家”的匾额泛着温润的光。
府里,正厅的八仙桌上摆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水汽氤氲中,账房先生周先生正捻着胡须,给对面的少年讲《九州商策》里的“盐铁之论”。
“……所以说,这凡人世界的营生,说到底不过‘供需’二字。
就像咱们罗家的绸缎庄,南地的云锦缺货,价自然就高了去……”罗溯支着下巴,指尖捏着枚刚得的羊脂白玉棋子,漫不经心地在桌面上划着圈。
十岁的少年,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一身月白锦袍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是青溪镇人人皆知的“罗公子”。
罗家世代经商,到他父亲这一辈己是三县首富,虽无修仙者的通天本事,却也凭着诚信和活络,把日子过得比一般勋贵还要滋润。
他自小锦衣玉食,见过最大的风浪,不过是去年邻县盐商想低价收购自家的染坊,被父亲几句话怼了回去。
在他眼里,这世间的纷争,顶破天了,也就是银钱往来、面子高低。
“周先生,”他忽然打断,把白玉棋子放在棋盘的“天元”位,“您说,那些修士真的能飞天遁地,活上几百岁?”
周先生愣了愣,随即笑道:“少爷又听那些说书先生胡诌了。
修士嘛,是有些本事,可哪能真像话本里写的那样?
依我看,不过是些练了几年拳脚、懂点旁门左道的江湖人罢了。”
罗溯没说话,指尖摩挲着棋子上温润的纹路。
前几日他去县城送货,亲眼看见一个穿道袍的人踩着柄飞剑从头顶掠过,那剑上的流光刺得他眼睛半天没缓过来。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仙人”是真的存在的。
正厅外传来脚步声,是管家福伯端着点心进来了。
福伯是罗家的老人,打小看着罗溯长大,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只是左手手腕处常年缠着块黑布,据说是年轻时被野兽抓伤的旧伤。
“少爷,夫人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桂花糕。”
福伯把托盘放在桌上,目光在罗溯身上落了落,又转向周先生,“周先生也尝尝,这雨天才蒸好的,热乎着呢。”
罗溯刚拿起一块桂花糕,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哗啦!”
正厅那方嵌着琉璃的穹顶,像被巨锤砸中般,瞬间碎成无数片,带着尖锐的棱角坠下来。
周先生反应最快,一把将罗溯推开,自己却被几块碎琉璃划破了额头,血顺着皱纹往下淌。
“怎么回事?”
罗溯的父亲罗万山闻声从内堂出来,他刚处理完账册,手里还拿着算盘,“护院呢?”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如同鬼魅般,从穹顶的破洞处坠了下来。
不是摔下来的,是悬浮在半空。
来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面容遮挡,颌下留着三缕短须,看起来像个寻常的游方道士。
可他脚下没有任何支撑,就那么凭空立在离地面三尺高的地方,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青芒,那光芒看似柔和,却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压得人胸口发闷。
“修士!”
周先生失声喊道,脸色瞬间惨白——他年轻时在大城市待过,见过真正的修士出手。
罗万山毕竟是家主,虽惊不乱,强作镇定地拱手:“不知仙长驾临寒舍,有失远迎。
只是仙长为何要毁我家宅?”
青袍修士的目光扫过满室的人,像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物件。
他的视线在正厅的梁柱上停了停,又转向后院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此处地脉隐有灵气流转,却被你们这些凡俗之物占着,实在可惜。”
“地脉?
灵气?”
罗万山一头雾水,“仙长说笑了,我罗家在此居住百年,从未听说什么灵气……聒噪。”
青袍修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甚至没有明显的动作。
罗万山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保持着拱手的姿势,身体却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的胸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混着内脏的碎块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青砖。
“爹!”
罗溯目眦欲裂,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
他想冲过去,却被福伯死死按住。
“少爷,别冲动!”
福伯的声音在发抖,可按住罗溯的手却稳得可怕,“他是修士,我们……我们斗不过的!”
罗溯的母亲王氏尖叫着扑向丈夫的尸体,刚跑出两步,就被一道突然射出的青芒拦腰斩断。
鲜血溅了罗溯一脸,温热的,带着浓重的腥气。
他甚至能看清母亲眼中残留的惊恐和不甘。
“不——!”
青袍修士似乎觉得清理得太慢,抬手在空中虚虚一划。
顿时,数道青芒如同毒蛇般窜出,射向厅内的仆从和周先生。
惨叫声此起彼伏,转瞬间,刚才还笑语盈盈的正厅,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罗溯的妹妹罗灵才七岁,刚才躲在周先生身后,此刻吓得浑身发抖,小脸惨白如纸。
一道青芒注意到了她,带着破空声射了过来。
“灵儿!”
罗溯目眦欲裂,想也没想就要冲过去。
“少爷!”
福伯比他更快。
这位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很少的老人,此刻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像一头护崽的老熊,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挡在了罗灵身前。
“噗嗤!”
青芒穿透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福伯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后背的衣服瞬间被血浸透,冒出阵阵白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味。
“福伯!”
罗溯的声音哽咽了。
“少……少爷……”福伯艰难地转过身,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近乎决绝的急切。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用黄布包着的东西。
那东西被层层叠叠的黄布裹着,解开后,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符纸。
符纸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边角有些磨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老奴年轻时,救过一个受伤的游方修士,他……他给的谢礼,说是什么‘千里符’,能……能把人送到千里之外……”福伯的声音越来越低,嘴角不断有血沫涌出,“少爷,拿着……快走!”
他把符纸塞进罗溯手里,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罗灵,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咬了咬牙,对罗溯道:“带着你妹妹……活下去……”青袍修士显然没把这两个凡人放在眼里,他正低头查看罗万山的尸体,似乎在寻找什么。
首到福伯拿出符纸,他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冷笑:“区区一张低阶传送符,也想保命?”
他指尖青芒再起,这次的目标,是福伯的后心。
“仙长!”
福伯突然大吼一声,猛地把罗溯和罗灵往前一推,自己则转身,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青袍修士,“有什么冲我来!”
青芒毫不留情地穿透了福伯的胸膛。
老人的身体在空中顿了顿,像片落叶般坠下来,落地时,眼睛还死死盯着青袍修士的方向,仿佛要把那张脸刻进骨子里。
就在这时,罗溯手里的千里符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那是福伯的血溅在了符纸上,引动了符纸的灵力。
白光瞬间将罗溯和罗灵包裹住,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传来,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血色的地面,死去的亲人,还有青袍修士那张冷漠的脸,都在迅速远去。
罗溯死死抱着罗灵,感觉自己像被狂风卷着的沙砾,身不由己。
他最后看到的,是青袍修士袖口绣着的那枚云纹标志,像一朵扭曲的花,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不知过了多久,拉扯感骤然消失。
罗溯和罗灵重重摔在一片泥泞的荒草里。
千里符的光芒己经散去,只剩下一张焦黑的纸灰,飘落在泥地里,被雨水打湿,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哥……”罗灵的哭声细若蚊蚋,她吓坏了,紧紧抓着罗溯的衣袖,浑身发抖。
罗溯没有哭。
他趴在泥地里,胃里翻江倒海,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雨水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青溪镇的方向。
那里,曾经有他的家,他的亲人,他十年安稳无忧的人生。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素不相识的修士要杀了他们全家。
就因为他口中那个虚无缥缈的“地脉灵气”?
罗溯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泞和血污的手。
这双手,曾经只用来握笔、下棋、把玩玉器,从未沾过半点污秽。
可现在,它们触摸过死亡,攥过亲人的血。
他又想起福伯最后那句话——“活下去”。
还有福伯死不瞑目的眼睛,和那个青袍修士袖口的云纹标志。
罗溯深吸一口气,雨水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他把罗灵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冰冷的雨水。
“灵儿,别怕。”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哥会保护你。”
他慢慢从泥地里爬起来,拖着罗灵,一步一步走进茫茫的雨幕里。
身前是未知的前路。
一个背负着满门血仇,要向那高高在上的修仙者,讨回公道的凡人。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洗刷世间所有的罪恶。
可有些印记,一旦刻进骨头里,就再也洗不掉了。
比如仇恨,比如那枚云纹标志,比如福伯死时,眼中那份沉甸甸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