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国,运阳县,宋家祠堂
“哎!这宋鼎得罪景云宗的圣子,死有余辜,就怕牵连我们宋家!”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青色衣袍,他此时满脸愁苦。
说完他目光紧盯着门口处的少年,目光…有些森然!
少年闻言,目光有些悲楚,他拳头握的发紫,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了下来!
“家主所言极是,那些万年大宗的弟子,随便一人就可在外呼风唤雨,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如今我们宋家已经是处在亡族灭顶的时刻,依我看,不如将宋鼎的儿子交予圣子处置!以求他宽恕!”
一旁一位中年男子看着门口少年,冷笑道。
此人名叫宋成,因为从小处处被宋鼎压一头,对宋鼎嫉妒怨恨,此刻见宋鼎出事不禁落井下石。
“混账!宋成你要敢将宋山交出去!我宋江先灭了你!”
宋江从小和宋鼎长大,听闻要宋成提议交出宋山,立刻勃然大怒,与其怒目而视!
“恨!你要打,老子奉陪,你宋江不过是抱养过来的,没有资格管我们宋家的事!”
“不错!我们宋家历经几代人打拼才有了如今的基业,牺牲宋鼎这一脉,保全整个宋家,这有何不可!”
“我赞成!”
祠堂内,十几位宋族人顿时议论纷纷,大部分人对此支持,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沉默不语。
人性的自私,在此刻一展无余。
少年看着眼前一幕,牙关咬碎,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一样爆发!
“你们可知道,我爹从十几岁起,就开始帮助家族打拼至今为止,家族的绸缎茶叶生意,哪一样不是我爹从运阳城其他几个家族里争夺来的,如今他被贼人所害,你们非但不为他报仇,竟然想奴颜卑膝的要将自家人交予那贼人!你们真是狼心狗肺!”
少年名叫宋山,是宋鼎的独子,此时他声嘶力竭的怒吼,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宋山一席话,说的众人沉默不语,没有宋鼎,宋家远不会有今日发展,更别说成为运阳城三大家族之一!
“放肆!”
宋成突然上前一脚踢向宋山,所有人都没想道他会突然发难。
宋江有意阻止,但已来之不及。
宋山也没想道宋成作为一个老辈会对他这个小辈出手,只能双臂交叉,匆忙应对。
“嘭!”
双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宋山直接飞出两三米远。
“混账!你敢动手!”
宋江立刻跑过去扶起宋山,见宋山被欺辱,直接一拳轰响宋成!
“白虎拳!”
“哼!你会我也会!”宋成大吼一声,不甘示弱,踏步同样向宋江挥出一拳。
两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这白虎拳乃是宋家先祖所创,拳法势大力沉,如同猛虎出山。
“嘭嘭嘭!”
二人拳拳到肉,打出了真火,下手毫不留情,似乎都欲致对方于死地!
此时两人同时使出一招白虎探爪,互相命中对方胸膛。
“噗!”
二人均是吐血而退!
“够了!”
松江家主宋青,眉头紧皱,看到二人纠缠不休,冷声怒喝。
“来人先将宋山关起来!”
宋青挥袖叫人将宋山带了出去!
“家主!此事万万不可!先不说宋鼎于我宋家有大功,宋山可是我们宋家孩子,如果将他交出去,这太令人齿寒!”
宋江见家主的态度,心里咯噔一下,暗呼不妙,连忙相劝,据理力争。
“家主,正因为宋山是宋家的孩子,才应该为宋家的未来作出牺牲。”
宋成立刻踏步向前,他目露寒霜,丝毫不让。
宋江听到宋成的话,怒斥道:“宋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什么打算,你是想牺牲宋山,然后把你那儿子送进景云宗吧!你真是一个无德的败类小人!”
听到宋江这么说,众人立刻望向祠堂东边一角的另一位少年。
此少年约十五岁左右,名叫宋光,乃是宋成的独子,宋光迎着众人的目光一脸自信。
“是又怎么样!我儿宋光乃有仙根之资,未来注定将带领我们宋家光大门楣!”
“什么?”
“家主此事可是真的?”
“宋光竟然有仙根,我们宋家必然大兴!”
宋山听到后都有一丝意外,他看向不远处和他一样大的傲娇少年,目光有些古怪。
在这片世界中,真正的统治者是哪些修真大派,皇权不过是他们选出来的代言人而已,那些大教中的高手,稍一出手就可浮尸百万,任何家族子弟只要能加入那些门派,家族一定会跟着兴盛。
只是那些名门大派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所需的条件就是必须具备仙根。
是的,没有仙根,就无法进入那些门派,就算你有万贯家财,也无济于事。
宋成一席话惊起千层浪!众人知道宋成之子具有仙根之后,心思活跃起来,深知那些摇摆不定之人,都向宋成的想法靠拢。
“宋成,这真是可喜可贺!”
“家主,我赞同宋成的提议!”
“我也赞成!”
祠堂内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把宋山交予出去,平息李公子的怒火,成全宋光,为宋家博取一个光明的未来,这有何不可!”
看到自己获得越来越多的族内高层支持,宋成得意的看着宋江,目光充满挑衅。
“宋成,有种上演武场,咱俩决一死战!”
“有何不敢!”
宋成面露杀气的说道。
“够了!关于宋山的事儿,容后再议,眼下我宋家处多事之秋,不可再生事端,你们都退下。”
家主宋青,面色铁青的挥袖而去。
……
“可叹那宋鼎,乃是宋家第一武道高手,一手青龙刀打遍无敌手,这一朝倒了下来,还真是墙倒众人推!”
“可不是吗,那宋山公子现在犹如丧家之犬,生命也是朝不保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拉出去当替罪羊了!”
看着不远处,宋山被几个宋家护卫押送进柴房里,几个仆人一时长吁短叹。
孤房、枯柴、寒光
范宽静静地蜷缩在柴房一角,他只觉的心如死灰,天可怜他父亲为宋家出生入死,外出被害,眼下他复仇无期。
而家族这边,宋家人,他的同族至亲,非但不为他报仇雪恨,为保己周全反而要将他送给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恨!这人情冷暖!
可厌!这失态炎凉!
柴房外,秋雨窸窸窣窣的下着,天气已经微寒,但宋山的心更寒!
他从小母亲去世,现在除了二叔宋江外,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祸灾,此时的他的心是既悲痛又无助。
“李道玄,我宋山此生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无论多么困难,我都要活下来,挺下去!”
父之仇,弗与共戴天!
宋山也不知道,他父亲是如何得罪的那李道玄,从而导致杀身之祸的。
噩耗传来后,他才知道,杀他父亲的名叫李道玄,此人不但是万年大派景云宗的圣子,还是景云宗宗主的嫡子。
两个人的身份和实力犹如天壤,整个宋家和景云宗相比就像蝼蚁一般。
景云宗的随便一名弟子,甚至在这吴越国,都受到皇室的尊重和礼遇。
转眼之间已至深夜。
此时柴房外传来两声闷响,宋山盯着柴房门口,悄悄的拿起一把斧头。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木门被轻轻的推开,暗淡的月光随着木门照入屋内。
宋山猛地站起,门口处一个高大的身影轻步走了进来。
晦暗的月光下,宋山看着眼前的身影有些眼熟。
“二叔?”
“嘘!”
来人正是宋江,此时他一身黑衣,行色匆匆。
“拿着这把剑,事情紧急,马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