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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赵叔叔又说鬼故事吓唬我了。他说你们以前是盗墓的,还说你是南派里最好的把头。这都是真的吗?”

我斜靠在书房的办公椅上打着盹 ,却被小丫头轻轻的推醒了。

睡眼朦胧的听着小丫头口里说出的话语,无数的人与事不受控制的在我脑海里浮现。

那是一段我不愿回首的过去,也是我余生的梦魇。

他们之中有些人为了我而牺牲。

有些人因为我而进了牢里不得善终。

有些人重情重义,混得风生水起。

有些人却多行不义,纵然有百般权势,却落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

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我总会看着自己左手上缺失的小拇指出神。

一切都要从那个诡异的地方说起。

那一年,雪下得很大,很大.....

“长青....长青哥.....你在什么地方?….长青…..”

杂乱的呼喊声在我耳畔断断续续。

是..是谁在叫我?

我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鬼地方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冷,就像是躺在藏尸间里似的....

我浑浑噩噩的意识里有着无数的问号。

一股股极致的寒意笼罩着我的身躯每个部位。甚至就包括我的灵魂,让我无法思考。

除了极致的疲倦感以外,我如今几乎一无所有。

“周长青...你个扑街仔....你欠我的五千块,是不打算还了?”

模糊的意识里再次传来了那个有些着急的声音。

当听清这个声音里包含着的信息时,我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许多。

是大头仔!他奶奶的,我他娘的什么时候欠他五千块钱?

我在黑暗中挣扎着要爬起。

要知道在这九零年代初,五千块钱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普通工人阶层,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二百块钱。这五千块基本就等于一个人不吃不喝两年的收入。

“哗啦啦....”一阵积雪滚落的声音响起。

白茫茫的雪地里,一只带着红色保暖手套的手掌,突然探出了那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在这环境里是那么的碍眼。

“咦?快看!郑石队长快看!长青哥他在那儿!”

“呵呵呵呵...周长青你个扑街仔,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就交代在这里。你大爷我来救你了!”

在我模糊的意识里,一道少女的声音和刚才那让我十分熟悉的沙哑声再次相继响起。可以听出他们话语里的浓浓喜悦。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在我上方传来。

不多时,我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人死死抓住。

那股力度奇大无比,就像是要把我的手骨掐成粉末一样。但却又让我感到十分心安。

他们显然是死命的把我往外拉扯,要把我从雪地里拉出来。甚至还把我的手套给扯掉了一只。

而伴随着呼吸突然变得顺畅,四周压逼着我的力度消失,我似乎是被人拉到了积雪之外。

或者是有了新鲜氧气补充的缘故,我的意识也在逐渐恢复。

视力也在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由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雾般,变得越发清晰。

在我的视线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嘴巴,脸上满是胡渣子,正不断向我的脸额缓缓逼近。

随着这张嘴巴的靠拢,还伴随着一股极度难闻,像是烂牙的味道,真让人十分上头。

在这份堪比死亡的压迫感面前,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身体无法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二话不说,我靠着本能,一巴掌就向那张臭嘴扇了过去。

“你..你这狗日的大头仔,他娘的是要劫色不成?给小爷死远些。差点就把小爷我给物理超度了!”

巴掌扇到一半,我的手臂已经被人抓住,再也无法寸进。

“呸!就你这身板子,也配大爷我劫色?老子村里的村花小芳追求了我三年,我硬是没碰她一根手指头。哥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对对对!我不配!你他娘的就是喜欢那种横竖都是一米五的身材。正正方方,有安全感。我看你不单是劫色,还想劫财。你娘的,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给我说清楚,别坏了我名声!”我被气乐了。

“呵呵呵...这...这不是为了激发你的求生欲望嘛。你看,这不是效果很显著?”大头仔尴尬的笑道。

他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个水壶。这水壶装着的可是烈酒。

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喝上一口这玩意可以行血,是驱寒的好方法。

我挣扎着在地上爬起来,接过他递来的水壶,浅喝上两口。烈酒入喉,我不由得一阵咳嗽。

这眼前强壮得像头大灰熊,左脸上有着一条三厘米伤疤的,就是被我称作大头仔的赵国忠。

别看他外表凶神恶煞的,其实为人真不错,特讲义气的一个哥们。

与他斗嘴之际,我晃了晃还有些因为缺氧而眩晕的脑袋,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那之前的记忆,也就像是潮水一样逐渐恢复。

与此同时,一旁还传来了同属于搜救队,队伍里唯一的一位女性,范红玫的轻笑声。

“长青哥,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她用甜美的声音问候道。

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经历,我当真是一阵后怕,捧着水壶的手掌,也是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我叫周长青,一九六八年十月三日出生,今年二十三岁。广东人。

在我十岁的那一年,我所居住的黑山村,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特大暴雨过后,被泥石流所淹没。整条村里只有寥寥几人生还。

我当时比较幸运,给一面倒塌的墙体护了一命,被当时赶来的救援队队长陈牧所救,并且收养为养子。

我从小耳濡目染,在与陈牧的生活中,学会了不少急救手段。

十八岁时响应国家号召入伍参军,在西南边防军当了四年的侦察兵。

在退伍回来后,受了父亲陈牧的影响,进入了云南省的和平鸟救援队。打算一展所长,给人民做一番贡献。

而这次,也正是我人生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灾难搜救行动。

也因为这次的经历,改变了我的一生。成了摸金圈子里,南派有名的把头。道上的人都称我一声小周爷。

这自然也是后话了,如今暂且不说也罢。

眼下根据我所得知的消息,在数天前,中日联合登山队在海拔高度高达6740米的卡瓦格博峰进行登峰活动。

因遭遇恶劣天气与雪崩,登山队一行十七人被困在了雪山深处,与营地失去了联系,生死未卜。

说起这卡瓦格博峰,那可不简单。可以说是大有来头。

卡瓦格博峰是梅里雪山的主峰,也是梅里雪山的最高峰。

直到如今,即便有人登顶了珠穆朗玛峰,也没人可以登顶的存在。

而梅里雪山则位于西藏和云南的交界处,被当地村民尊为藏传佛教的八大神山之首。可见这卡瓦格博峰的超然。

当得知了中日联合登山队要登顶卡瓦格博峰的消息后,梅里雪山附近一度聚集了数万的虔诚藏民,日夜在山下跪拜祈祷。

这些藏民希望伟大而神圣的山神能够显示出威能,惩罚这些妄图征服神山,亵渎神灵的登山者。

而事后来看,结果又正巧与这些虔诚信徒的祈祷相吻合。

我并非是迷信,但这让我心里隐隐对这一行救援行动感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灾难事故发生后,经过临时组织起来的救援办提议,本着救人如救火的方针,决定从就近地区,临时征召了十二队有登山搜救经验的搜救队,组成了这次的联合搜救行动。

而我所属的云南省和平鸟救援队,就派出了搜救经验比较丰富的郑石担任小队队长。

以及我与大头仔赵国忠,带上在云南省气象局工作的海归留学生范红玫、当地临时聘请的向导扎西,组成了五人搜救分队,悬着中日联合登山队的登山路线进行沿途搜救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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