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之出门时,在我脸颊印下一个轻浅的吻。
他像往常那样叮嘱:“饭在冰箱里,起床后自己热一下,记得吃。”
所以当我在婚礼上看见孟淮之那张脸时,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彻骨的恍惚。
司仪宣读誓词时,孟淮之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的姐姐,只留给我一道清晰的侧脸。
他眼尾那颗小小的痣,在水晶灯下泛着熟悉的光。
多少次他因忙碌爽约,惹我生了气,总会黏糊糊地凑过来撒娇。
“你看我眼尾的痣,”他会轻轻捏我的手指,“给你看,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喜欢。”
我绝不会认错那颗痣,但为什么站在那里的人,会是即将迎娶姐姐的孟淮之?
被接回林家后,我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林家人,更从没觊觎过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的身份并非我能选择,但我已经拼尽全力避开林家的一切。
可为什么,连我的男朋友,都会和姐姐扯上关系?
大哥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指节用力得几乎嵌进肉里。
司仪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孟淮之先生,你愿意娶林少虞小姐为妻,不论她是否……”
与此同时,大哥冰冷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落下。
“忘了告诉你,淮之和小妹是青梅竹马,”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小妹的脾气被我们惯坏了,向来随心所欲。”
“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
他口中的“小妹”不是我,是孟淮之身边的新娘,是林少虞,是那个从小被捧在手心的、优雅的林家小姐。
大哥性子向来张扬恣意,此刻说得这般“客气”,绝非因为尊敬,而是源于骨子里的厌恶。
我刻意忽略大哥的话,目光死死锁住孟淮之。
他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我,只望着我姐姐,眼神里的温柔缱绻几乎要溢出来,然后清晰而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这句话像针,密密麻麻扎进心口,细细的抽疼顺着血管蔓延开。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礼服的裙摆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握着我手腕的手终于松开,余光里,大哥正拿着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修长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不屑的嗓音轻飘飘落下,像一片淬了冰的羽毛:“林榆?你还真敢痴心妄想啊。”
“少虞,来,让哥哥看看我妹妹有多漂亮。”大哥扬声喊道。
林少虞提着洁白的裙摆,小跑着过来,孟淮之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腰,生怕她摔倒。
“哥,好看吗?”林少虞仰头笑,眼尾的亮钻闪得人睁不开眼,“这是淮之挑了好几个月的呢。”
她眼尾缀着的几颗碎钻,走动时会和裙摆上的亮片一起,折射出细碎而美丽的光。
“确实好看。”大哥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我妹妹当然好看,”他瞥了孟淮之一眼,带着点玩笑的嫌弃,“就算不穿这臭小子挑的,也一样好看。”
他语气熟稔,说完便对着林少虞和孟淮之温柔地笑。
孟淮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那种松弛又满足的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
“哥,我们还要去敬酒,”孟淮之开口,声音温和,“我和少虞先去找母亲他们,等会儿再来跟你叙旧。”
全程,我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甚至连所有人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我这边瞥过一次。
那份毫不掩饰的不屑,像无形的屏障将我隔绝在外。
一如我第一次踏进林家那天,我的妈妈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带着哭腔哀求:“她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不管……”
他们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忙着手里的事,甚至中途还笑着交流了一条有趣的新闻,仿佛完全没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们。
最简单的无视,就将我们母女俩击得溃不成军。
如今也是这样。
我突然没了争辩的心情,孟淮之是怎么变成姐姐丈夫的,我也不想再去探究。
我只想逃离林家,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等明天早上醒来,我还是那个林榆,那个和林家没有半分关系的林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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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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